俞欣停下了脚步,眼前的这幅画让她忍不住驻足欣赏起来:无际的原野上坐落着几处屋舍,近处头戴野花的少女正悠闲得放着牧。画作十分写实,甚至连少女裙子丝带上点缀的蕾丝都画了出来。但俞欣注意到一个小细节,少女身边的这头牛并不同于一般的牛,它的身上绑着一根粗粗的尼绳,尼绳的另一端握在了女孩的手里。
“你喜欢这幅画?”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俞欣耳边响起,她顺着声音扭头去看,一个穿着蓝灰色西装的男人正看着她。男人看起来要比俞欣年长许多,但那双含情似水的桃花眼却丝毫不受年龄的影响。
“说不上喜欢,就觉得它很特别。”
“说说哪里特别。”
俞欣看男人饶有兴致,就把她看到的小细节告诉了他,没想到男人竟严肃起来,
“你觉得牛不应该有绳索的束缚?”
“它应该是自由的。”
“为什么?”男人问。
“自由才会让它快乐,”俞欣想了想道。
“那如果牛觉得有了束缚才是快乐呢?”男人又问。
俞欣沉默了,她无法回答男人,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吧。正当她打算离开时,她看到一位佩戴着工作牌的女孩走到男人身边,
“齐先生,那边有位女士想买您的画。”
“好,让她在会客室等我吧。”
听了女孩的话,俞欣愣了一下,难道他就是小有名气的写实派画家齐旷野,这里举办的正是他的个人画展。
见俞欣半天都没有说话,齐旷野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到她面前,
“如果有兴趣的话,欢迎来我的工作室参观。”
俞欣点点头,收起了名片。
一个和煦的上午,俞欣来到齐旷野的画室,他的画室是在一个二层小楼,楼下有个不大的展厅,楼上就是他创作的地方。
“来看看我的作品。”
齐旷野热情地招呼俞欣,他解下了围裙,又用湿布擦干净沾了颜料的手;他拆卸下固定在画架上正在创作的那副画,给她讲起来。俞欣的目光落在齐旷野的侧脸上,他凸起的驼峰鼻和那流畅的线条,让他很有吸引力;而他认真地向俞欣讲述自己创作灵感的时候,这种吸引力尤甚。
画室很明亮,阳光透过四周的高窗打亮了室内陈设的画作。俞欣被放在角落里的一幅画吸引了目光,画上画的是一张少女灵动的脸,她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圆润又动人,
“这个女孩儿好可爱”俞欣感叹,
“嗯,她是我曾经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