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农历初二,午饭已备妥,安置在前厅,大姐刑芙特意从外面端了两盘小黄鱼进来,一盘做了清蒸一盘做了生煎,朝沙发处喊道:“父亲,老徐,快请入座,这两盘小黄鱼刚出锅,现在正是时候。”

    老帅由徐佳申扶着一步步移到餐桌来,刑诀与丈夫高敬轩也闻声赶来,刑诀在餐桌前停下,侧身微倚在桌岩上,双手抱在胸前朝那小黄鱼哼了一声,“大姐好本事,这时节就算有银子也未必能讨得这一盘小黄鱼,想不到你这徐府竟比我这高督军府还要有本事!”

    高敬轩闻着刑诀的话中带着火.药味,忙讪讪笑着拉开椅子给她坐下。

    刑芙说:“徐家的货运商道本就通到沿海一带,原本就负责朝内陆运送鱼虾,只是这时节鱼不好弄,全都下潜到水下百米,于是我便叫人在夏天的时候圈了一块海域以做养殖,等冬天了,父亲要是想吃,我便叫人运来便可,只是经过这长途跋涉,等运到郴州来的时候,也只剩下这最后两盘!”丫鬟适时递上手油,她揩了一些涂在手背上,那香气顿时四溢开来,很快飘到刑诀面前。

    刑诀许是厌恶刑芙手面传来的香气,急忙用手扇了扇,朝一旁的丫鬟雾香吼道:“去把窗子打开,我闻不得这恼人的味道,闻的叫人直发呕!”

    刑芙见她眼睛红了,忙问:“你近来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以前从没见你这样厌恶过。”

    “不过是近来舟车劳顿了些,哪有什么不适!”

    刑芙坐下身来,“你莫要大意!你除了发呕可还有别的症状没有?”

    刑诀瞥了她一眼,用帕子掩了掩鼻息,“不过偶尔有些发晕。”

    “那便是了!”刑芙一喜,“看你这状况怕不是有喜了!”

    高敬轩大喜过望一瞬间转身看向刑诀。

    “有喜?”刑诀荒谬的笑起来,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绝不可能!”

    “怎就不能?你成亲十年也是时候有个孩子!”

    “大姐莫不是自己想生孩子想疯了,所以看谁都像是有孕了!”

    刑芙一滞。

    老帅拍桌怒斥,“放肆!”桌面上半指高的酒杯也因震动跟着滚到地上去。

    刑诀一瞬间熄了气焰,缩回椅子上不敢再吱声。

    刑芙转而强笑了一下,“没事!”

    身侧的徐佳申急忙伸手搂住刑芙的双肩。

    老帅立刻质问刑诀,“你明知此事是你大姐心头之痛,你为何还要如此说?”

    老帅这一问倒彻底激怒了刑诀,只见她怨气上头,挺直腰背,面红耳赤的说:“我说的是她心头之痛,您就怎知她问的不是我心头之痛?我不过才说了一句,您就叫我如此下不来台,单我个人也就算了,您怎么骂我无所谓,反正您一贯偏心,可现在敬轩还坐在这里,您如此说我,叫我家敬轩的面子往哪搁?还是因我高府不如他徐府有本事,弄不来这小黄鱼,就要平白受这个气!”说着她便抹起泪来。

    “哎呦!哎呦!”高敬轩急忙搂着她的肩膀像哄小孩子给她擦眼泪,“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她这一哭,老帅竟全然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无奈道:“那你也不可全然不顾你大姐的感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刑诀越发委屈,眼泪哭的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