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秋风飘零。

    眼前的一切,犹如一部沉浸式体验的血腥电影。

    木娆娆知道岑空精神不太好,任谁身处混轮教这所大型“精神病医院”,自虐式的练了十几年歪门邪功,再遇上一个“走火入魔”大礼包,简直就是凑齐了发病的必要条件。

    但她也没想到,岑空下手能这么快。

    她刚做完简单的心理建设,紧张的等待岑空在她面前上演全武行。断胳膊,折腿,肋骨敲碎……她争取做到面不改色。

    结果,岑教主就是岑教主。根本没按照她想好的剧本走,什么断胳膊瘸腿,跟现实比起来,就是买家秀与卖家秀的区别。

    就像她做好了小学一年级的考试准备,一抬头,岑教主博士论文都写好了。

    岑空端着一张清秀的面容,眉宇间寒霜凛冽,掀起眼皮,妖冶邪气。

    按照木娆娆的话说,一看就知道脑子不太正常,正常人没人会这么笑。

    亲眼目睹岑教主上演真人版水果忍者,木娆娆震惊到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刻钟前,卜相藿还叫嚷着让岑空摘帽子,这不,风水轮流转,岑空都没问他,直接就把他的脑壳掀了。

    极致的恐惧弱化了木娆娆的听觉,她只看到岑空张嘴闭嘴,耳朵里什么都没听进去。

    木娆娆:“教主,您说什么?”

    话说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调在来回打颤。

    任谁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注意力都会集中到后面七仰八叉歪倒的尸体上,自然就忽略了精神不太稳定的岑空。

    等待她回答的岑空,没想到木娆娆会红着眼眶,反问回来。

    岑空凝视她片刻:“你怕我吗?”

    怕吗?

    不说还好,岑空一问,木娆娆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蜷缩成拳的指尖抵在掌心,冰凉的指尖与燥热的掌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阳穴一鼓鼓的胀痛,情绪巨大的起伏殃及到薄弱的泪腺,眼眶酸热疼痛,随之而来的,是胃部一阵阵的抽搐,仿佛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挤压她的胃部。

    用力咽几口唾液,才忍住了喉头涌出的酸水。

    岑空真是高估她了,他不应该问你怕我吗,应该问,你有多怕我?是不是怕的要死了?

    但是,当她对上了岑空的眼神,木娆娆将舌尖的“怕”给咽了下去。

    岑空的眼神太冷了,又冷又薄,就如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会割伤别人,也会割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