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秋月正拿着一只扫帚在柳氏屋外打扫,见屋内伺候的人纷纷出来站在外面,默不作声地拿着扫帚往屋后人少的地方走了。

    她熟练的找到一处墙砖,扭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砖轻轻挪出来,随即眼睛贴在露出的孔洞上,暗暗注视着屋中发生的一切。

    柳潇荺和秦烁辰在屋内聊了许久,秋月匆匆听了几耳朵,四下有人声靠近,便迅速地恢复了原样,拿起一旁的扫帚,一下一下扫着院子里的落花。

    “什么人在那儿呢?”柳氏的大丫鬟走近了。

    “哦,我看屋后没人打扫这些落花,就自己来了。”

    那丫鬟大量了她一眼,没瞧出什么异状,便说到:“今日二少爷回来了,夫人高兴,特赏咱们都不必在前伺候了,你扫完这些也放下东西,且去歇会儿吧。”

    “是,多谢姑娘。”秋月恭顺的看着那丫鬟走了,立刻把扫帚搁回去,悄悄出了院门。

    “可听清他们在计谋什么了?”阮意舒合上了茶杯的杯盖,望着秋月道。

    “没有,二少爷说的很小心,奴婢只听见柳姨娘说,如此一来,陛下必定要惩处大少爷,还说了此事事关民生,连老爷也不好为大少爷开口。”秋月低着头,一字不落的把方才听见的话告诉阮意舒。

    “好,你且先回去吧,之后也多留心。”阮意舒抬手招呼青漪,示意她赏银子。

    秋月忙推辞道:“奴婢不敢受,若不是少夫人,奴婢的娘早就病死在乡下了,奴婢给少夫人做事皆是应当的,不敢再讨赏。”

    青漪瞧瞧小姐的眼色,还是把银子塞到了秋月手里。

    “你且拿着,你娘的病我前日才差人去瞧过,已经无碍了,这月末你换个值,去看看她吧。”

    “多谢少夫人,秋月日后一定替您多加留心。”秋月又磕了个头,退下了。

    阮意舒立即吩咐青漪,“你速速去找周岑一趟,告诉他今日的事,要他务必提醒少爷留心。”

    “是。”青漪匆匆去了。

    阮意舒独自一人坐在桌旁,她如今已经大好了,经此一病,她心里想的更明白些,如今能为姐姐报仇的只有她一个人了,就算有秦朗辰帮忙,这柳潇荺在府中根基如此之深,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和罪名,她不但无法撼动,自身都可能搅入其中。所以,她此刻必须极尽地忍耐,直到把所有把柄都收集起来,才能让柳氏彻底伏法。

    阮意舒攥着姐姐留下的一条帕子,那是从前祖母亲手绣的,祖母从前是绸缎商的女儿,绣出的花色在城中一绝,她们姐妹俩一人一条,姐姐是芙蕖,她的是木槿。阮意舒小时候贪玩,弄丢了,姐姐出嫁时把这条留给她。

    “舒儿,姐姐如今嫁人了,把我的留给你,祖母啊就会在天上庇佑着你,早日嫁个好人家。”

    姐姐的眉眼好像就在眼前,阮意舒心中的痛和伤都渐渐麻木起来,喃喃道:

    “姐姐,祖母也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

    青漪一路小跑着跑到书房,见周岑背对着正坐在回廊上无所事事,过去“啪”的一下拍在他肩膀上。

    “嘶——谁啊?吓死我了!”周岑猛地扭过来头,看见是青漪,皱着眉道:“你怎么每次来都咋咋呼呼的?不会是?阮小姐又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是你家少爷!哎呀跟你说不清,秦少爷怎么没在?你快带我去找秦少爷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