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给麦克默多定下的代号是苦艾酒。

    烈性的绿色缪斯,美丽但是危险,带着难以入口的苦涩和可能存在的致幻作用。在组织成员的口中,这正是和麦克默多相配的代号。

    麦克默多是一个美人。

    高挑纤细,面容虽然女气,却又因为眉宇之间的凌厉而像是一把装饰精美的刀。他总是穿着有些松松垮垮的,颜色鲜艳的衣服,喝酒的时候更喜欢坐在吧台上,摇晃着双腿,露出纹着牡丹的,皮肤冷白的腰。

    他喜欢笑,每一天看见他都是笑着的,有人请他喝酒也是来者不拒。兴致上来的时候,还会抱着吉他弹奏乐曲,或者和人比赛枪法。他的枪法不错,但更擅长的是近身格斗,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柔软的身体有着过分强大的力道。

    自然也有人会对他产生某种兴趣,但和看似轻佻的模样不同,麦克默多没有答应过任何人的调酒邀请,只是有人看到他上了波本的车,两人一起离开。

    当然,这些事和琴酒无关。

    琴酒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总是会将自己关在安全屋中,即使偶尔出现身上也带着酒气。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他回到组织的时候都会看到麦克默多,有着金色双眼的代号成员在看到他时眼睛会变得更加明亮。

    “琴酒,好久不见,”终于有一天,麦克默多拦住了他,“今天怎么从你的壳里出来了?是因为酒喝光了吗?”

    “滚开。”琴酒说。

    “这可不行,你是组织的TopKiller,这样消沉下去人可是要废掉的。再说了,我很担心你,”麦克默多微笑着,他的语气依旧是轻率,感情模糊不定的,“我很喜欢你,波本也觉得我应该很喜欢你,所以他要我来劝劝你。”

    “我叫你滚!”琴酒用枪指向他。

    而麦克默多俯下身,带着甜味的温暖气息落在琴酒的耳畔,一阵冰冷席卷过了琴酒的身体:“那个警察就这么好?因为杀了他,所以你就没法开枪了?”

    他杀了源长录。

    只是听到这句话,琴酒就像是被子弹击中了,他紧紧咬住牙关,然后一拳打向麦克默多的小腹。没错,他没法杀人,但把这家伙揍一顿还是轻而易举的。然而麦克默多就像是知道他要做的事情一般,咬住了他的耳朵。

    “咕嗯……”

    琴酒的耳朵非常敏感,那是因为源长录。

    源长录喜欢在床上轻轻地咬人,尤其喜欢在前戏的时候轻轻咬琴酒的耳垂。源长录的前戏总是做得有些过头,如果琴酒不催促,甚至可能会在迎来好几次绝顶之后才终于得到进入。而也正因如此,他的耳朵成为了敏感点。

    被咬住的时候就代表快要高潮了,被咬住的时候就代表之后会有连绵不断的快感。逐渐的,这份感受就变成了“被咬住的时候就会感到愉快”。源长录喜欢看到琴酒沉湎于情欲的样子,倒不如说只要能让琴酒快乐,他什么都会做。

    两人偶尔在床上发生小的分歧时,源长录就会故意去咬他的耳朵,早已熟悉了快感的身体回应着快乐的来源,自然而然软化了下来。源长录会抱着他,像是小动物一样轻轻舔过耳垂上自己留下的牙印。

    琴酒的身体在被麦克默多咬住耳垂的一瞬间变得无力,那是被驯服一般的反应,只是驯服他的人不在面前,他被敌人掌控了弱点。幸好那只是一瞬间,琴酒很快重新控制好了身体,只是苍白的脸上依旧泛起一丝红晕。

    当然,那一拳没有成功打出去。

    “真敏感啊……”麦克默多说。

    琴酒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正在被视为猎物的错觉,说来可笑,他曾经嫌弃过源长录在床榻上也过分温柔,但如今他才发现,他对展现出“进攻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