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衍道和唐深刚要走,宋义回来了,和他一起的竟然是张芳菲,不过秋衍道转念一想这也正常,反正她是警察。

    “累死我了。”

    宋姐给丈夫递了一条毛巾,宋义擦掉脸上的汗后,又把腿上的泥擦掉,他说自己半路碰上的张芳菲,就和她一起回来了,看样子张芳菲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人咋样了?”

    “还人呢,都发臭了,没眼看,法医说是摔伤后淹死的,身体里测出了酒精。”

    “我就说,这老东西,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女儿还那么小。”

    秋衍道问道:“他没有亲戚吗?那个女孩是不是。”

    “对,就是那个脸上有伤的,我估计没有亲戚愿意领养她,最后肯定是送孤儿院。”宋姐听他一说就知道是谁。

    “你少说两句吧,那个孩子也可怜。”

    “可怜个屁,我刚才还听说她把杨家那小妮子推河里了,要我说那孩子就是天生的坏,迟早要送少管所的。”

    宋义不想听妻子喋喋不休,拿着毛巾上楼去了,秋衍道也被唐深拉着上楼,张芳菲则坐在一楼,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看着外面发呆。

    差不多凌晨两点,张芳菲打开宾馆的大门,悄悄地绕过看门的宋义,走了出来,她估计这时候已经没人了,于是往山里走去。

    案发地离村庄不远,穿过一片稻田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张芳菲过去时看到那里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尸体还没有拉走,上面盖着白布。

    张芳菲戴上手套和口罩后,熟练地钻进警戒线里面,她掀开白布,看到一张浮肿的脸,因为森林潮湿炎热,尸体已经呈现巨人观,看着十分恶心。

    检查了伤口,确定了死亡原因,张芳菲钻了出来,在河边洗了把脸,坐着休息,许昌的死毫无疑问是意外,没什么蹊跷,当然和她查的案子也无关。

    吸了一根烟后,张芳菲扬头看到了满天星空,真美啊,和城市的夜空完全不一样,空气也很新鲜,有泥土的香气。

    不过,尽管她想努力忽视掉身后与美丽的大自然不和谐的杂音,但那声音一直响个不停,于是她转过身,从手边捡起一块小石头砸了过去。

    “哎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坐在地上,长发依然遮住她的大半张脸,在黑夜里谁撞见她恐怕还以为见到鬼了,不过张芳菲不会认为她是鬼,她是人,实实在在,有感情的人。

    “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张芳菲又点燃一根烟放在嘴上。

    “关你什么事!”小女孩跳了起来,躲在一棵树后面,眼神幽怨地盯着她看。

    张芳菲冲着不远处盖着白布的尸体扬了扬下巴:“那是你爸爸,你不伤心吗?”

    女孩没说话,躲在树后面只露出半边脑袋,张芳菲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白布掀开。

    女孩尖叫了一声,趴在了地上,张芳菲走到她身边,女孩不知是哭是笑,嘴里发出的声音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