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熙走入栖云宫时,一个花瓶正砸在她脚边,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碎瓷片七零八落散在地上。

    侍男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但不是因为他们毛手毛脚打碎花瓶差点砸到凰帝。真正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坐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没来得及丢到地上的蓝纹瓷盘。

    “贵君又在为何事生气?”凰羽熙问道。她知道戚渊的坏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冷静地跨过一地狼藉,走到戚渊身边。

    “陛下自己问问这帮废物!”戚渊正坐在榻上,指着一帮侍男气不打一处来,“连个药都煎不好,我都说了放冰糖去煎,这些个蠢奴才煎完了才想起来放!我喝一口就知道不对,他们竟然还想蒙骗我!一帮狗东西,成天不好好做事,净想着糊弄人!”

    “都怀孕的人了还这么急躁,小心动了胎气。”凰羽熙在他身边坐下,搂过气冲冲的戚渊,低头扫一眼畏缩的侍男们,缓声道:“贵君有孕在身,你们做事更是要万分小心。谁负责煎的药,罚一个月俸禄,调去内务府。都退下吧。”

    “是。”众仆起身倒退着离开,房门关上,戚渊用小腿磨蹭着凰羽熙的,说道:“陛下,您看看臣夫这腿,是不是有些浮肿了?”

    凰羽熙便将他的双腿搭到自己腿上,戚渊一直以来匀称修长的小腿连同脚踝如今都明显变得肿大,“确实是更肿些。贵君辛苦。”

    戚渊撅着嘴,垂头抬眼看凰羽熙,那模样显得委屈又可怜,“若是陛下愿意屈尊为臣夫揉一揉腿,想必会恢复得快些吧?”

    凰羽熙微笑一下,也就只有戚渊,而且是怀孕的戚渊敢提出如此大胆的要求,但她并不生气,照顾怀着凰胎的孕夫是妻主的职责,她将双手覆在自家贵君的腿上按压起来。

    戚渊一边享受着妻主的优待,一边从攒盘中捻块甜糕递到凰羽熙唇边。“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糯米红糖桂花糕,陛下尝尝。”

    凰羽熙就着他的手吃下了桂花糕,清丽的桂花香伴随着浓郁的红糖味儿在唇齿间散开,不甜不腻,饶是不喜甜品的凰羽熙也被取悦。“这桂花糕倒是不错,你若是爱吃,叫御膳房多做点送来。”

    “臣夫可不能多吃,自从怀了这孩儿,臣夫连衣裳都重新做了许多,若是再贪嘴,只怕生完孩子,臣夫这身子要走形得不成样子,遭人笑话了。”

    “你再胖些也好看。再说了,贵君这是福气肥,旁人羡慕你还来不及,谈何笑话?”

    戚渊笑眯了眼,“陛下惯会哄臣夫开心。”

    “实话实说罢了。贵君现在还会恶心呕吐吗?”

    “臣夫现在已经好多了,食欲也要好上不少。”

    “那是最好。”凰羽熙想起他怀孕初期的状态,稍微吃一点就难受,吐得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消瘦不少,“你不必担心他人眼光,趁着有胃口多吃一点,不仅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你自己的身子着想。”

    凰羽熙三言两语说得戚渊心花怒放,一扫先前的怒态,整个人就像只被主人哄得舒服的猫,“有陛下如此记挂臣夫,臣夫才不管他人怎么眼酸呢。”他放下双腿贴到凰羽熙身旁,靠着她的肩膀,将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孩儿知道母凰来了,也高兴呢!”

    戚渊的肚子比上次凰羽熙看到的隆起的更为明显,也更加圆润。凰帝将手轻轻覆在戚渊肚子上,一种类似蝴蝶扇翅的轻微震颤透过薄薄的肚皮向她传递。虽然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并不孕育在她腹中,但凰羽熙依然能够感受到情感的链接。

    戚渊窝在凰羽熙怀中,喜滋滋地由妻主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么说其实并不准确:戚渊比凰羽熙要大一圈,凰羽熙并不能把他整个圈在怀里,她只能搂住他的肩膀,但这并不妨碍戚渊呈现出服从的、依靠的姿态。凰羽熙品味着他们之间难得温情的相处,她与戚渊之间很少有这种时刻,通常她一来到栖云宫就会被戚渊拉着被翻红浪,两人的交流基本都在床上进行。

    看来怀孕确实是能够改变男子的。凰羽熙想。不只如此,戚渊的外貌也都有所不同:原本他的五官英挺俊朗,将门出生更为他添上一分眼高于顶的傲气,总给人凌厉难以接近之感。怀孕则柔和了他的面部轮廓,让他皮肤红润,容光焕发,一扫刚怀孕时病殃殃的状态,转而带上一些成熟的风情。

    凰羽熙欣赏着戚渊的面容,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向着更加暧昧的地方移动。戚渊会意,熟练地将自己宽敞的外袍解开扔到一边。外袍之下不着寸缕,戚渊赤裸的身体从上到下完全袒露在凰羽熙眼前。

    凰羽熙的目光从他涨大的乳房一路向下,经过隆起的腹部到达下身,阴茎顶端流出的清液已经将茎身打湿,那本该迎接她的小穴正被小小的玉塞堵住。凰羽熙伸手将它拔出,随着“啵”一声闷响,黏湿的肠液顺着穴口流出,将坐垫泅湿一片。

    凰羽熙从未见他流过如此多水,看来实在是禁欲太久,但她怕伤及腹中胎儿,不敢用力将戚渊抱起,只能扶着他慢慢坐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