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程绮倒头就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还很虚弱，昨夜她睡得极沉。
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卧室里一片狼藉。
都是前天夜里原主闹自杀的时候留下的，她生气的时候总会砸东西发泄。化妆品碎的满地都是，被扯破的衣服钩挂在门上，而她的生活并不比这间卧室要好。
程父留下的别墅是个带花园泳池的四层小洋楼，美式田园风的装修。原主几乎只在一楼活动，除了卧室就是衣帽间，再往上都闲置着。
程绮盯着地上某块碎瓷片愣了会神，然后打电话叫了保洁。
对方在卧室里忙碌，她在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窗外一片枯叶飘进空荡的泳池里。这房子寂寞的像座坟，也不晓得原主怎么能自己呆那么久。
钟点工收拾完后离开后，程绮打开电脑开始盘点自己的财产。
程绮的生母过世太早，早就和那边的家人断了联系。财产全部都是程长东留下的，除了这套房子，还有存款和百分之五的程氏股份。
这些股份，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原主对自己的家族生意一无所知，记忆里没有任何和程家业务相关的信息。因此，程绮只能查询网络上的公开信息，作为评判依据。收集程家的企业年报后，她分析解读了大量资料，在电脑前忙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
程家近三年来，每年收入都创新高，却同时加大研发成本和宣传的投入。虽然账面上的结果呈每年三亿多的亏损，但看整体趋势又很有发展希望。
这样的账面，代表项目一旦研发成功，就可以停止支出，获得大量进账，迅速回本。
再加上有魏氏背书，程家的股票也呈稳健增长状态。
但程绮的脸色并不好看。
她认真评估了作为程家主要收入来源的几家公司，得出的结论无一例外，都是没有实际业务的皮包公司。
而程家所谓的项目研发成果又很模糊，几乎看不到切实的发展前景。
骗骗煤老板可以，她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唬人的把戏。
既然她能看出来，那么其他人也能看出来，这也是为什么程氏的体量较为恒定、难以真正提升规模的原因。
公司内部本就空虚，她和魏嘉晟的关系又日渐恶劣，上层的资本根本不会来碰这颗雷。
只根据账面来看，大概就有将近十个亿的空洞。
这样的情况开始于三年前，正好是程家老爷子去世，程茂业正式接管公司之后。
这么看来，原著中程家家财尽散的结局其实挺正常的。
程家就是一座空中楼阁，依附在魏家的荣光之上。魏家收回这份荣光，那程家就摔得死无葬身之地。
这还不是最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