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将少年面部轮廓映得分明，不算长却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柳无渡在少年面前挥了挥手，宛如做梦一样：“阿宴？你过来做什么？”
少年的眼睛浑圆，目光却是木的，闻言痴痴地摇了摇头
是啊，他跑来师兄这做什么？
温宴皱眉，尝试理解自己的行为。可光是思考脑袋就没来由的开始抽疼，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故意阻着一样，他捂着脑袋，强迫自己摆脱这份不适，可抬眼时眼底还是一片茫然，喃喃地对师兄道：“不知道。”他说，“......可我好像就是该来这里的......”
柳无渡深吸一口气，基本肯定是那权限在作怪。
看模样温宴神志似乎并不算清醒，不然见到他这师兄怕是跑得要比那兔子还快，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坐这和他聊。
“那你还认得我是谁么？”柳无渡问。
“认得的，是师兄。”温宴目光呆滞，乖乖回答。
这时候的温宴无疑是最乖的，非但有问必答，并且从不说谎。
柳无渡心下一动，又问：“哦，那你喜欢你师兄么？”
少年罕见地犹豫了下，鼻子微微皱起。柳无渡见他没果断否认，还以为这是温宴在念着他的好，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只是没一会儿，他那好师弟出乎意料地摇头，讷讷道：“......不喜欢，师兄坏。”
柳无渡的笑瞬间僵住。
“小没良心的，你师兄对你那么好，给你吃给你喝的，怎么到你这还就坏了？”
“唔、”被催眠的温宴丝毫不知这是柳无渡气急败坏的质问，还真当对方在询问缘由，皱着眉抱怨，“师兄总是拉我做那种事...下面每次都流很多水、不喜欢。真是的，我和他都是男人，我爹娘年纪都那么大了，若是知道这事气坏身体怎么办？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温家的长子，以后可是要给我们温家传宗接代的唔......”
“够了，不许再说了。”柳无渡蛮横打断他，不许他继续往下讲。
他神色阴沉，是真没想过温宴会对娶妻生子的执念那么深。明明都和他睡过这么多次了，竟然还幻想着能找个女人结婚。
他越想越觉得愤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坏心思冒了尖，对着温宴冷笑道：“不，你刚刚说的都错了。柳无渡不仅仅是你师兄，更是早就和你定了亲的相公。”
不是想要结婚么？柳无渡气呼呼地想，那他干脆就满足温宴好了。
“你只是因为师兄弄得你太疼你才会说讨厌师兄的，那都是气话，事实上你喜欢师兄喜欢得要死，巴不得天天缠在师兄身上才好。”话都说出口了，柳无渡干脆也不掩饰，“你师兄到现在还不愿意对外承认你的身份，你心头焦虑，害怕师兄和什么野男人跑了不要你。所以这次你跑进师兄房里就是为了勾引师兄、伺候好他，求他让你给他做小老婆，知不知道？”
硬塞入的常识冲击太大，险些叫温宴从催眠里挣扎出来。好在柳无渡后面又加了些灵力进去，这才让温宴安静地消化了这段常识，连着看柳无渡的眼神都有了转变。
“师兄......”温宴的表情从木然变得生动，他的两颊有两抹奇怪的绯云，看向柳无渡的眼睛胆怯又火热。
柳无渡按住心中的躁动，宛若什么都不知情，淡淡地回了句，“什么事？”
温宴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幽幽地望向柳无渡，“师兄与我既然私下订了亲，再怎么说早晚也要做我相公的。可这一连几天师兄都不曾来找过我，莫不是这才几日就腻了，想要另找新欢去？”
柳无渡弯起眼，他虽从没见过温宴这幅模样，可莫名的十分受用。于是他干脆故作冷淡继续逗师弟，偏不往对方想的说，“别多想，我只不过是最近太忙没空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