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m0m0索索又到半夜,正赶上夏初晴夜的月朗气清。

    宽亭矮榻,清酒淡菜。

    一口薄酒被二人颠来倒去,灼成热饮。

    季云烟的腰被锁在白发男子掌里掐捏,她手拍了好几下,反而更紧。

    于是她加紧停笔,从小几上直起身子。

    满诏皆是他念她书的逗弄。

    他日诏书被诵于军前,领军将士或许猜测为何衡王令臣的笔锋有好些不该的乱颤。

    红印落下,昨日那枚虎符好生地躺在一旁。

    诏令、虎符皆有,借兵这事便真真算是成了。

    她又问一次:“四哥哥当真就这样将兵权借我了?”

    语气披上了几分认真。

    “阿烟竟真傻了?又问一次。”

    他细嗔她,仰头,长壶斜下,酒溅于口。

    季云烟却生夺了他的这酒壶,扶他起来,又认真了几分。

    “四哥哥,这事与你攸关,你竖耳起来,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听进去,但我一定要与你说清的。”

    齐缙g了下唇,语气还是漫漫地。

    “十三公主赐教。”

    “你可知朝堂已通过了南远驻兵一议?”

    “嗯。”

    “南远驻兵的其中一项,便是于碑州陈兵八千,碑州乃南远郦锥的通兵关隘,一旦他日南远军入关,碑州将成第一个大乱之地。”

    季云烟连假设都省略了,径直在话里直示,南远必将祸乱郦锥。

    她不信以齐缙之智,不认同她的这个可能。

    齐缙果真又淡淡“嗯”了下。

    那么看来,此行她来借兵,齐缙早有预料,所以先前之顺,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