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栽贴墙站好,老板暂时没有管我们,而是在摆弄桌子上的东西。

    由于室内光线过于黯淡,我看不清桌子上放了什么,只能听到叮铃咣啷的铁器碰撞声。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那些声音,我的心里格外平静。

    也许是因为昼刚才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舍和关心?

    好吧,我承认这个原因会显得我很没出息,但是你要明白,昼在现实里对我一直是半搭不理的,有时候还会阴阳我,看到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因为我出现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对我而言是件很新奇的事。

    而且此前我一直是个性格孤僻的边缘人,现在忽然站出来保护了身边的人,是不是看起来也会像个英雄?

    我的恐惧被一种很可笑且幼稚的情绪冲淡了。

    但是我旁边的王栽就不是这样了。

    他一直在发抖,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牙齿上下碰撞的咯咯声。

    虽然他一直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摆烂感,但到这种时候果然还是会害怕吧。

    说不定再过一会儿我就跟他一样了。

    “晚兮,过来。”

    老板发话了。

    倒霉的我走了过去。

    老板把桌子上一盏小台灯按开了,他侧过脸,阴笑着瞥了我一眼,用手在桌子上挥了一把:“这些东西,你想用哪个?”

    我仔细看起来。

    桌子上,有几把长短不一的刀,一捆长针,斧头,锤子,内里泛着铁锈色的铁桶,剪刀,鞭子,一个疑似大花瓶的器物,还有一些我叫不上来名字的玩意儿。

    我哪一个都不想用。

    也许是因为我沉默了太长时间,老板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找不到喜欢的吗?”

    “……”

    “说实话,我走街串巷那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的一个。”

    “我是真舍不得把你做成那幅鬼样子,太浪费了。”

    “不如,就把你的皮剥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