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门口时,因为扶着一个酒鬼,找钥匙变得很不方便,于是我拍了拍门,想让昼给我开门。

    屋里什么声音都没响起,我以为昼又像上次那样不愿意开门,正准备从包里翻钥匙时,门忽然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出现在门后。

    “怎么不开灯——帮我接个人。”

    但是昼盯着秦澜生看了几秒,走开了。

    很明显,他不愿意帮忙。

    我只好一人艰难地将秦澜生拖进了屋里,昼坐在床上冷眼旁观,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很不高兴。

    我把秦澜生一路拖到了卧室,因为家里只有两张床,我又不可能让昼和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躺在一起,所以决定让秦澜生睡在我的床上。当我将秦澜生的脏外套扒下来,转身准备送到卫生间的洗衣篓时,我看到昼正站在卧室门口,很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怎么了?”

    “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

    “他,钱包丢了,又不想回家,无处可去,所以我——”

    “好难闻。”

    “……嗯,他喝酒了,确实不好闻。”

    昼的面孔在灯光下有一瞬间的狰狞,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便眨了眨眼睛:“还有事吗?”

    他默不作声地从门口让开了。

    我把外套放到了脏衣篓里,回到卧室准备睡觉。

    秦澜生很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睡着时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打呼噜,连呼吸的动静都很小,我摸了摸他的手,发现还是很凉。

    因为先前有过跟他同躺一张床的经历,所以现在倒也没有不适应,我合衣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其实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做梦,睡着后就像死了一样,一点意识都没有,所以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卧室时,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是梦吧,应该是梦吧,我闭上眼睛,拧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不是梦。

    我重新睁开眼睛,开始观察四周。

    我正身处在一个十分黑暗的地方,不确定是因为外面天黑了还是因为所处空间是密闭不透光的。我伸手向四周摸去,在自己的左边摸到一堵墙,大概是出于心理原因,我想往墙那边挪挪,但是当我移动时,一阵沉重的锁链碰撞声在黑暗里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脖颈上的压迫感。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