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脑袋灵活地探入后门门缝之间，睁着大眼往后排望去，见没有班主任巡查，少年迅速地溜到座位上，把将近空瘪的书包塞进了课桌里，又笑嘻嘻地对着同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程奕见无人注意他的迟到，便放心地趴在课桌上，看向讲台上受罚的人，指着上面的人问道：“他为什么要脱光裤子站在上面，这是什么新的校规吗？”
宋熙瞥他一眼，说道：“他没写作业，现在老师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作业写完。”
“没写作业？”
程奕有些糊涂，在他看来作业并不是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缺写一两次作业并不是老师惩罚学生的借口。更何况周一第一二节课不是语文课吗？是什么语文作业需要让一个双性人当着全班人的面裸露身体，还要这样用手指捅进下体里来回搅弄？
等等，捅进下体来回搅弄？
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下一秒，程奕就看见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前门背着手悠悠进来，在巡视了全班一圈后，男人中气十足地厉声说道：“班里还有谁没有写完作业的？”
——位于前门的那个男人正是王汉。
程奕有些惊诧，刚想开口，却见宋熙贴心地替他解答了疑惑：“昨天晚上临时发了通知，今早的语文课改成性教育与指导课了。你睡得早，可能没有看到群消息通知。”
肥大的中年男人走上讲台，睥睨了台上受罚的同学一眼，粗声粗气道：“你下去吧，不许再有下一次了。”
“是。”站在讲台上的人抖着腿，颤颤巍巍地当众穿起了裤子，他的脸颊泛起一片诱人的桃色，腿根处还残留了一些透明的水液，神色姿态别扭得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高潮一样。
不同于平时和善的神色，今天的王汉一脸狠相，动作粗鲁。他大力地将教科书摔到讲台桌上，眯起的眼睛在全班同学的脸上来回巡视，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程奕身上。
程奕也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他不明所以地抬眼与王汉对视，只觉得莫名其妙。
——男人心情这么差总不可能和他昨天失约有关系吧？
程奕打了个哈欠，不大自在地盘问着身旁的宋熙，问：“他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作业没写值得他这么生气吗？”
宋熙轻轻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直面回答程奕的问话。他只是张开口，无声地对程奕比着唇语，一字一字缓慢说道。
你，要，倒，霉，了。
还没等程奕读懂宋熙的唇语，讲台上的男人就先一步爆发了。
他一脸痛心，说道，“你们就是这样的学习态度吗？还有你——”王汉手指着最后一排最角落那个位置，所有人顿时都顺着王汉的视线看向了程奕，“明明是课代表，却不以身作则，就连今天早上的作业也是别的同学帮你收的。程奕，你上来，你给我说说，你周末的作业又交到哪里去了？！”
程奕手指着自己，瞠目结舌的，看起来有点傻气。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就失去了大脑的控制。他别扭地站起身，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走到了王汉身边。
他想咽口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要是以前的自己，听到王汉那种话，肯定眼也不眨就扭头走人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真的走到男人身边乖乖受训？
......大抵他是真的觉得心虚了吧？
王汉冷哼一声，手起手落，铆足劲在程奕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真没礼貌，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身为课代表就该在上课时间乖乖脱干净，不然老师怎么开展上课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