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挺好奇,她又一惊一乍地去g什么大事了。

    安全带cH0U动发出细碎的滑音,紧接着是卡扣锁住的轻响,以及座椅调整的机械低嗡声。车窗降下来,一阵清冽的初冬气息飘然闯入。

    “谢了。”

    “嗯?”

    两人在车厢中,四目相对得极为平静。

    “谢我?”瞬间,何宁粤后背涌上了一片洪流,“谢我什么?”

    仿佛这是他在冥冥之中一直在等待的,缘由却模模糊糊无法明晰。

    裴殊的目光偏移半公分,落去了一旁的湖畔。

    “谢你……”他摘下眼镜,将视线收回,“……坚持当个好人。”

    何宁粤为这直白朴素的形容一愣,如此归类既古老又古怪,还充满了隐隐的神圣感,他当真吃不消,迷惑之余,下意识地便将自己排除在外了。

    “你看走眼了。”

    他从来不是好人,也没打算做什么好人。

    “别人我会看走眼,但你太好认了。”

    裴殊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才会备受折磨。”

    猛然间,剧烈的震动由座椅传导至躯T,上下牙齿在车厢颠簸的瞬间狠狠咬合,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也要专门道谢?”

    “……”

    “在外面上了几年学而已,就已经把我当外人了,怎么说也有过肌肤之亲呢……”洪亮的大嗓门携着信号中滋滋杂音灌入耳中,“以后要借钱,发个消息我就转给你了,磨磨唧唧半天,还以为你要跟我出柜呢……”

    隔着电话李蓝阙被强大的气场压得莫名心虚,兴许是对自己的鄙视——借钱关头才想起曾经的“肌肤之亲”。不得不说,她对舅舅以外的人情都太敷衍了。

    “唉……”

    李蓝阙张张口,活动下发酸的下颌。

    “你叹什么气啊,”闫美焦听不得这样的消沉,“花钱了不应该痛痛快快的吗?”

    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