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宅里,秦淮远的书房里正在发生激烈的争执。

    “秦佑安!你到底将我这个父亲、这个家主,置于何地?”

    “自然是放在心里、放在眼里,您知道的,儿子从来都是敬重您的,所以我才来与您商议。”

    “之前你要免除他的例行训诫,如今我也已经答应,你竟然还想要帮他脱籍,佑安,有时候太过急于求成并不是好事。”

    三天前,秦佑安来与他说秦遇高考排名的事,他当时考虑到的确是自己当时没有说是否包含加分,而秦佑安对于接手海外的事务答应的也很干脆,秦遇又早已经给了秦佑安,如今算是他的人,佑安一向不喜欢别人总是插手自己的事,他想了想也就顺势应下了,他没想到的是,才隔了一天,秦佑安就又过来找他了,却是为了让秦遇脱籍。

    “父亲,那是您当初与秦遇定下的约定,您答应了他,只要他能拿到全国状元,就免除他的例行训诫,这是您与秦遇的承诺,并不是与我。”

    秦淮远几乎气了个倒仰,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喜欢你那个私奴?”

    “当然。”

    “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自然是那种喜欢,不然我为何要做这许多。”

    “你……你你你……你可知道一个主人要和一个私奴在一起,背后别人要怎么议论你们?”

    “所以,我这不是来跟父亲您商议让他脱籍了嘛,以后他就是良籍了,这样就没人能说什么了。”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会不知道他是你的私奴?”

    “那又如何,那时他已经是良籍了,且我们自己的事,与别人何干。”

    秦淮远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缓了好半天,他问:“那以后秦家怎么办?我和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以后秦家传给谁去?”

    秦佑安不以为然:“父亲,现在科技已经进步了,有的是方法,端看您想不想了,或是让人代孕也行,或是问问科研部的孕泡技术研发的如何了,我记得年初的时候他们就说过,已经有了阶段性的进展了吧,到时候想要个孩子还不容易。”

    “那我要是不想呢?”

    “我觉得您还是想想吧。”

    “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这又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秦家祖训,脱籍之人不仅要受噬骨鞭,还得受附骨针之刑,你确定他能受得住附骨针的疼?你又舍得他受这种疼?”

    秦家的脱籍之刑,其实很少用到,因为秦家子弟除非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触及国家律法,被逐出秦家,没人会想着脱离秦家这棵大树,秦家为了团结,也不会允许子弟轻易脱籍。

    而那些底下的人,进入秦家前,都会先询问他本人是否愿意进入秦家,若是不愿秦家也不会强求,那些进入秦家后,学成了能够好好生活,做自己擅长的事的人,也不会想着脱籍,毕竟秦家花了钱财气力培养自己,总要有所回报,而离开秦家后,也未必就能过得更好,至于那些被挑选成为各家私奴的,虽也有人不堪主人的严苛,想要脱籍,但除非立有大功,主人又愿意放籍,便可以上报家主,家主同意后,才能受刑改为良籍,这种情况,改籍后可以自由选择是留在秦家的产业继续工作,还是彻底离开。

    只是脱籍之刑严苛又难捱,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但其疼痛程度一般人也很难承受得住,再加上脱籍之人了了,这套刑罚能用上的时候自然也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