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然的印象里,被背在背上的记忆很少。

    小时候曾被席父背过,但当孩童的时光昂贵又短暂,过了几年,席泽出生了,他作为一个哥哥,要提前学会大孩子的担当。

    后来在学校里,因为身体的缘故,对肢体接触抵触心理很强,导致周围人都达成一个认识,席然是一个‘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男同学。

    直到上了大学,才慢慢与自己和解。

    这样算下来,背过席然的只有两个人,除了席父,就只剩现在的宋安了。

    宋安的背坚韧而宽厚,席然不好意思抱着他,用手抵在他背骨上,缩成他背上的一团。

    宋安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皂香味,很清爽,贴在他身上的时候,那种汹涌的、勃发的男性强壮才清晰的透过布料传过来。临走前,席然还问沙滩椅怎么办,宋安淡定地说让木毅笑来收就可以了。

    好的,木毅笑,工具人。

    待在背上无事干,席然四处张望,见到许多来时不曾注意到的风景。

    小山路,四周的植物茂盛而野蛮的生长,受光的顶端叶角在阳光下发出翡翠似的光泽。金沙从纵横交错的树枝洒下,地上生出婆娑绿荫。时有鸟雀啾鸣,嗅到泥土、绿叶、野花的芬芳,沁人心脾。

    席然的视线从周围自然美景,慢慢挪到宋安身上。他的侧脸俊俏干净,没有表情,眨眼间长睫轻轻颤动,斑驳的剪影从发梢掉到五官上,亮的地方恍若金色的水波,一层一层的从他面上刷过。

    像一件艺术品。

    宋安两只大手稳稳地架着席然的大腿,肉感压在手掌心里,而大腿肌肤光滑,富有弹性的软,那只手却不动分毫,保持在一个既不危险又不尴尬的距离上,一路无话的走了很久。

    席然盯着他上下刷动的睫毛半晌,轻轻的唤了声宋安。

    “嗯。”

    “谢谢。”

    “嗯。”

    好冷淡,可是脊背是暖的。

    席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回到别墅,宋安把席然慢慢放到沙发上,木毅笑了解问题后马上拿了医用棉球和药水过来给席然处理伤口。宋安还是嫌大厅人多,默不作声的回房间去了。

    “厉害啊!把自己玩成这样。”宋安一走,木毅笑的大狐狸尾巴就在身后转呀转,他一边轻轻清理席然伤口上的砂砾,一边啧啧称奇。

    席然剐了他一眼。

    木毅笑面上笑嘻嘻,心想席然手段挺高的,居然都骑到宋安的背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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