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方才下面的人截住的送去惜春殿的信。”

    紫薇殿前,李君懿将要踏上玉阶去,陆安从殿前走了下来,双手呈上一封信笺。

    仪儿亲启

    是给施清仪的,竟然买通东宫的下人送信,想要避开他。

    李君懿瞧着信封上的四字,抬手接过走进殿中。

    内殿里,将趴在床前低泣的梅林打发出去大殿,瞥一眼床上还昏睡的人,行至矮案旁撩起袍子盘腿坐下,拆开了信件。

    “小妹在东宫一切可都还好,哥哥甚是担忧。

    身子可有养好一些,哥哥还是不信江湖道士那些胡言的,可哥哥没能拦住爹。

    太子待你如何,若不好一定要回信告诉哥哥,哥哥定会想法子让你回家。

    望仪儿平平安安喜乐无忧。

    兄长施寒萧”

    笔墨不多尽显忧虑。

    李君懿看完信件,淡色的唇轻扬起一抹冷嘲。

    看来施寒萧并未信他说的却又四处打探不到施清仪在东宫的近况,不得已出了这般买通东宫宫人送信的下策。

    他当是知晓信极大可能会被送到他手上。

    又向床上施清仪落去一眼,放下信件起身走过去。

    于床侧站定垂眸望着躺在床上的施清仪,她墨色的发丝凌乱地勾缠在枕上与额角,瘦削至不足巴掌大的脸隐没血色,胸前的起伏轻浅到难以察觉。

    他在床沿坐下,伸手到被子里捉住她一只手,柔软细嫩没有几分温度。

    几个太医都诊断她时日无多,瞧这模样似乎真是如此。他瞥向窗台萎靡根根叶子皆趴伏花盆边缘的寒兰,心中仍旧存着怒气未散。

    捏了捏她冰凉的手又生不出气来了。

    他俯身到施清仪耳侧去,她凌乱细软的发丝蹭到他脸侧微微的痒意,他便抬手替她理了理,在她耳侧轻声,“你醒了孤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但不会允你离开东宫。

    花的事孤暂且不追究你了。”

    李君懿不知她昏睡着是否听到,坐起望着她。

    这几日每日都有太医来替她诊脉,不同的太医却是同样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