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回来,时无忧小心地觑着王桂香的脸sE。

    “娘,你别气,你看,大家都是相信咱们的。”

    王桂香“嗯”了一声,还对时无忧笑了笑,“我没事,你们去歇着吧。”

    时无忧躺在床上,意识也不敢去空间,悄咪咪地盯着王桂香,恐怕她再想不开闹出刚来时那吓人的一幕。

    让时无忧诧异的是,王桂香好像真的没有受这些事影响。行动表情跟平时一样,就连跟光蛋说话的语气都没变。

    光蛋睡着後,她对时无忧说:“真没事。这话我以前就听说了,不过以前说的是你大伯。”

    时无忧一惊,一骨碌坐起来,“不是吧,那些人那麽过分!”

    “以前家里的活,只有你大伯大姆和我去地里做,你大姆有时候还要做家里的事,多数时候就是我和你大伯在地里。”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依旧很平静:“她们看的多了,就开始这样乱说。”

    “你大姆是个心大的人,也没有人敢去她面前嚼这些话。大伯是个男人就更不会知道了。那时候……也是你二舅公他们两个去告诫了这些人,才消停了下来。”

    时无忧问:“那时候传话的人,也是今天这些人吧!”

    “嗯。”

    “狗改不了吃屎!”

    “是啊,人是管不了狗的舌头的!既然是狗,怎麽能不吃屎,她要吃屎就让她吃,不理她就行了。”

    这话说的很通透啊!

    时无忧有些纳闷了,既然这麽通透,那刚来的时候怎麽就想不通不想活了?

    “知道他们是胡说的,又怎麽会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我怀着你们那会儿,害喜挺重,你爹还在家。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我怀了孩子,他会在家里呆到你们出生,结果还没过重yAn,他就又走了。这一走,就是两年……”

    时无忧听到这里,心里叹,果然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爹。

    这种人搁她那个时代,是要上法庭的。孕育孩子是多重要的事,他敢一走了之,不管不问,直接送去劳教。

    “当初你们两个出生的时候,全村的人都过来看,说要沾沾喜气。”

    “你们俩是村里第一个双胎姐弟,大家都挺稀罕的,除了你阿N。光蛋生下来太弱了,林伯来跑了好多趟,才保住了他的命。没出月子她就不愿意让人来了。说没钱……”

    王桂香说到这里,笑了笑,“林伯又不是像她那样只认钱,没钱连人情都没有的人。他照样过来给光蛋诊治……药也都没收我们钱……”

    “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两个,你阿N还常给我指派活计。有时候顾不上你们,你大姆也会悄悄地拉扯一把。就这麽着,虽说艰难,你们俩也慢慢长大了。光蛋是个机灵的,只要有个不舒服的,就往林伯家跑。饿的狠了,就去你二舅公家。咱们家啊,欠了他们太多了。”

    “每次我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着,我欠了人家这麽多,还没还呢,去了地府,心里也不会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