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和温和的样子糅合在一起丝毫不显突兀,明明淡得像一片无趣的白水,却内含一股韧劲与包容,融入他瘦削而挺直的脊背,撑起了这幅单薄身体。

    笔直漂亮的锁骨,消瘦苍白的胸膛,淡粉色的还有腰腹间宽大的粉色伤痕猝不及防地,又像是慢镜头般一点点展露在人鱼眼中。

    人鱼目光有点僵直,抓着被塞过来、还带着青年体温的衣服,不知道眼睛往哪儿放。

    太,太白了这人真的是少将么,腰怎么那么细

    青年简直像一块浑身散发着香气的小蛋糕,让他想将人拉下池子,抱在自己怀里,贴着他的后背狠狠吸他。

    “不要么?那我收回去了?”维诺好笑地看人鱼。

    人鱼涣散的眼神猛地一顿,像是回过神来,抓住衣服举在手里嗖地游走,藏到了假山背后、维诺看不到的地方。

    维诺忍俊不禁:“”

    这是害羞了么?

    滑出人鱼池的房间,维诺开着轮椅去洗漱后就直接回到他在一楼的卧室休息了。

    半残少将艰难把自己搬上床后,他拽过干净的毛巾被,埋入松软的枕头中,深呼一口气,放松自己进入了黑甜乡。

    丝毫不知道假山后的人鱼把脸埋在他的衬衣里,像个痴汉一样,又吸又蹭地埋了一整夜。

    夜里人鱼池的照明灯也被智能系统自动关掉了,只留了一圈嵌在池壁上亮度轻柔的小夜灯,偶尔能照到一两条甩着蓬松尾鳍缓慢游过的小金鱼。

    淡淡的月光从天窗降下,给这方池中的嫩绿小荷叶笼上一层银色轻雾。

    假山处,一条身形修长的人鱼上半身趴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背脊隆起,双手捧着一团松散的白色布团,将脸全部埋入其中。只有从旁边不小心落入水中的袖口,才能看出这原本是一件衬衣。

    人鱼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像个变态一样去这样对待另一个男人的衣服。

    但——衣服上有维诺的气息,淡淡的草木气息,很好闻,很舒适。

    他忍不住。

    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着自己不要半夜爬出人鱼池,摸上青年的床,把他牢牢的锁在怀里。

    即使是在医疗舱昏睡了两个月,一旦苏醒,维诺的生物钟也没乱掉。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维诺准时爬起来洗漱吃饭,除了坐在轮椅上偶尔略感不便,其他也没觉得有太大问题。

    说是吃早饭,一心挂念着宠物鱼的维诺又灌了管营养剂,洗了两个苹果切成块状,装在碗中带着去人鱼池看鱼。

    不知道人鱼现在是不是还在睡觉,为了不吵醒他的宠物,他放缓轮椅前进的速度,转轮和地面的摩擦声微不可觉。

    夏季清晨的太阳出得早,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日出的淡金色灿光透过天花板的透明天窗洒下,在空气中射入半屋光柱,有细微浮尘轻缓浮动于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