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掩唇轻笑,看了一眼崔凝,又看了一眼尚柔,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几个圈,透出浓浓的戏谑,“那还要看她做的耳坠合不合我的心意。”

    崔凝也笑,“意思是满意之后还要再做一次?”

    岑嘉笑睨了她一眼,“想得倒美。”

    几人又顽笑了几句,岑嘉道:“昨日我路过父亲书房,恰巧听到刘通事说官家月前便对尚柔父亲的言行颇有微词,虽说伶人nV乐都是奴婢,可屡次闹出X命也到底是过了头,此番王常侍又通禀张氏侵吞良田,挟朋树党,官家当时面sE便不好了。”

    尚柔叹息一声,她如何不知父亲志大才疏不满官家给的尺板斗食,故而总是走些旁门左道,又一向视人命为草芥,近年来多少花一般的nV孩子进了府,转眼就零落成泥,有一日下仆推着满满当当一整车盖着白布的尸首离开,风吹起白布一角,露出一截布满青紫咬痕的手臂,那nV子双目犹自怒睁,似是含了无尽的厌恨,惊得她连连后退,却撞上父亲轻蔑不屑的眼神,自此以后她便彻底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

    见她抿唇不语,神sE恹恹,岑嘉心中明白了几分,原也知说出来亦无甚作用,可到底抱了几丝希望,现在看来,倒是她多嘴惹了尚柔不快,心下便有些懊悔起来。她执了尚柔的手,Ai怜地轻轻磨蹉她的手背。

    崔凝亦在旁默默陪伴,待她缓过神来又说了几个笑话,逗得她眉目舒展。

    三人又絮絮说了一会儿T己话,岑嘉才往一边的坐席上去了。她不善骑S故而今日只是来作陪,又备了各sE崔凝她们Ai吃的瓜果小食,令一旁的丫鬟拂冬提着。

    崔凝走至马厩却找不见方才挑好的那匹枣红马,剩下的马又都不合心意,正踟躇着,却见一个身着赤sE宝相暗纹锦袍的男子牵着一匹青鬃马朝她款步而来,那人丰神绰约,灿若骄yAn,一双桃花眼耀人心目,她只觉仿佛在哪见过,又一时难以忆起。

    她未记起他,他却一眼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