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纂!

    小纂的穴道还没解!

    她一个俯冲扑到地铺上,猛摇小纂的肩膀,但小纂却没有丝毫反应。

    她虽然认得穴道,但点穴这领域她是门外汉,不得已,只得冲到对面房间,拍响了顾长平的门。

    顾长平本是和衣而眠,很快起床开了门:“潇潇,先前我就听见你房里有动静,后听家将说没事,才没起来,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叶雨潇把他拖到自己房间,指着地铺上的小纂道:“二表哥,什么也别问了,帮我把她的穴道解开。”

    顾长平惊讶蹲身,仔细看了看,又并指试了试,最后摇头道:“这是谁干的?此人内力比我深厚,我解不了。”

    这还跟内力深浅有关系?那怎么办?叶雨潇只得告诉了他:“齐王干的,他来找我拆线。”

    顾长平了然。欧阳晟伤在那种地方,拆线自然要趁着人少的时候,晚上偷偷摸摸地来了。“他只点了睡穴,没事的。也许过会儿就自己会解开,如果解不开,明天天亮后我们再去找他。”

    这还带“如果”的?叶雨潇不放心,蹲身按上小纂的脉搏,道:“他刚走不久,我们去追他。”

    此去京城就一条道,倒也行。顾长平点了头,命一名家将先骑马去追,他们乘坐马车随后,又另留下了一名家将在此,免得李三父亲明早见不到人着急。

    可谁知他们一气追出十几里,都没见到欧阳晟的身影,此时折返又太麻烦,只得继续前行,回京去齐王府看看。

    他们哪里知道,欧阳晟虽然是徒步而去,但他的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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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里驹就在村落两里地外,此时早已一路疾驰,回齐王府去了。

    欧阳晟回到齐王府时,已经浑身尽湿,丫鬟们急忙抱来干净的衣物,他却置之不理,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他习惯性地移动书案上的镇纸,密室门却并没有如期而开。他这才想起来,影子如今已成姚鹰,不再生活在密室了。

    他是否该去鲁王府的屋顶,找章诚轩陪着喝几坛?欧阳晟自嘲地笑了笑,铺纸提笔,连绵不断地写着“自作多情”几个字。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尺见方的澄心堂纸便写到无处可写,他只得收笔悬腕,笔尖上的浓墨和着箭袖上的雨滴落下来,恰滴在最后一个“情”字上,晕晕染染,成了模糊的一团。

    欧阳晟把笔一抛,忽然看见了书案角上的纸团,这纸团他一路攥着回府,没有淋到半点雨水,却浸透了他掌心里的汗。

    他盯着纸团看了许久,渐渐地冷静下来。

    被谋害、失忆、忽然拔高的医术、忽变伶俐的口齿、忽如其来的凌然大义……查无踪迹的孤儿院、大强……欧阳晟忽然直起身,快步走到书架前,抽出了一本《春秋左氏传》。

    “……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

    但凡有人此刻读到这里,合该惊出一身冷汗,但欧阳晟却是迅速果断地抓起案角的纸团,凑到了烛火上,点燃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