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华正欲争辩,陈昱摇了摇头,“你身不由己,我懂。”

    印记不在了,女王的身份也就没了,赤族胁迫她如何,她就得如何。不报,是因为他们不知昆仑之虚的秘密,以为瞒天过海,不会被帝都追责。

    “你有所不知,因为白荷生前用过灭天咒,应在了你身上。”陈昱冷笑几声,看着白华的脸色从惨白变得铁青。

    陈昱心中翻腾不已。

    你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你姐姐的事,不用我再明说了,为何会应在你身上,不过就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不!”白华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不是我害的她,是你,是你!”

    陈昱的眼神一下冷了,用眼神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白华的情绪已经失控,许是今日殿上受的刺激太大,她在爆发的边缘徘徊了太久,终于被陈昱的话外音击中了内心隐藏最深的地方。

    “是你,是你强迫她,你,她,她,她是你亲姐妹,你俩交/媾/,坏了人伦纲纪,才遭了天谴!“

    一声惊雷炸起,白华用了毕生最大的气力说完这句话,人就软塌塌地坐了下去。

    根本不用去查那个金镯的出处,明眼人一看就知,这必定是东青都皇宫里身份高贵的妃嫔才会拥有的东西,加上尺寸如此小巧精细,只能是为了皇帝的女儿量身定制。

    白荷是从宫里抱出来的,先帝的亲生女儿,帝君的亲姊妹。

    范朱公大惊失色,面皮抽搐,口中情不自禁地叨念着,“罪孽啊,罪孽。”

    陈昱气到极点,不怒反笑,“白华,你是不是受惊过度,胡言乱语了,你就凭那一枚来历不明的镯子,推断出白荷是先帝之女?”

    “你,你可以找我的养父母对峙,那日余姓女子,穿得是宫里的服饰。”白华瑟瑟发抖,她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紧张,竟然在这个时候将整件事说了出来。

    “你的养父母,也只是一面之词。余杨氏已死,无人可以作证。”

    陈昱心烦意乱,头有些昏昏沉沉,白华竟然公然在殿上胡言乱语,他实在很想令人将白华押入大牢,让人拔了她的舌头,刺瞎她的双眼。可,眼下正值千钧一发,刚死了一个王君,不能再杀一个女王。

    “我,我有证据。”

    白华哆嗦着,从衣襟之中的贴身小衫上,摸出一个细巧的丝制香囊,从那一天开始,这香囊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

    那里面,是姐姐在临行前为了给她祈福,用自己的头发和眉心血,制成的一枚符咒。

    “姐,你也别去了,咱们找个借口,就不去帝都了好不好。”出发前夕,白华从病榻之上挣扎爬了起来,从身后紧紧地抱住白荷。

    她是真的病了,高烧数日不退,满脸酡红。

    白荷怜爱地摸着她的头,烧果然还是没退,眼眶微微泛红,“楚楚,姐姐能保护自己的,倒是你,姐姐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你不要去,就算帝君迁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不做王君了。”白华一直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趟帝都之行,总让她觉得凶多吉少,特别是赤族大长老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她胆寒。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