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城斯看着秋西的模样,有些话想说,只是这事过分离奇,他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应该从何说起。也怕是自己说出来,会被当成被魇住的傻子。

    就见秋西一副吊儿郎当的可恶模样,一挥袖子,转身就朝着自己书房走去。

    今日他进宫处理一些要事,派人暗中保护并且监视秋西的暗卫,时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据说这丫头先是去了商拓海的府邸,呆了没过一会就出来了,之后又去了邓温的府邸……呆了许久,待到天色渐晚……

    潘城斯整日呆在宫中书房内,直到烛光摇曳,才将罗列的卷轴全部审阅完成,只觉得眼睛略微有些干涩。将手中的毛笔放于一侧,正欲输出一口气,只是瞬间觉得眼前突然一花,窗外夕阳红光和房内烛火一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窗外亮光犹如白昼。

    他还以为是天降奇观恐有大灾祸,扶着桌案匆匆站起,走到门边推门而出,却发现宫廷巡逻的将士以及守在书房门前的侍卫都井然有序。

    询问一旁的侍卫现在的时间,却得到答案竟才是未时……

    潘城斯一时恍神。

    回屋走回到桌案前,低头却发现自己刚刚处理好的卷轴,此时已经全变空白,就好像刚刚拿到手从未翻过一般,安安静静的陈列在桌子上。

    “这……”

    还未回过神来,监视秋西的暗卫就突然出现禀报,说:“秋姑娘带着杏梅出门了,去了铺子打点去了。”

    此时潘城斯才终于恍惚中反应过来,时间仿佛回溯了一般。

    潘城斯坐在桌案前,些许诧异的蹙眉。

    这并非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是在秋西所住的山头上,那时候秋西同邓温一起离开,他为阻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家婚书。邓温最终离开,而自己则是因为气不过秋西,率人一同离开。只是才走到半途,眼前一晃神,就觉得手指温热,时间也如回溯一般,自己再次站在秋西身侧,牵着她的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西如果知道自己存了个档又读了个档,把潘城斯辛辛苦苦半天按此处理好的卷宗“一键格式化”,一定会笑得在地上打滚的。

    只可惜她并不清楚,也是错过了精彩剧情。

    秋西吃过饭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杏梅去准备热水服侍秋西沐浴更衣就寝。等着的这会,她就开始考虑起来今天在邓温那里所了解到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的大概。

    现如今对于秋西来说,“冷氏被株连九族一案”已经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了,背后指使就是丞相这件事情基本上应该是属于八九不离十的了。还有一些其他如果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的话,以现在自己所掌握到的证据也没有办法正式敲定,想破了头她也是想不出来的。

    真正让她感觉猜不透的,反而是潘城斯的目的。

    潘城斯不管怎么说都是知道当年发生一切真相的人,相比较起同样知道真相的皇上和商拓海,他们都是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永远不要见天日,永远不要被发现,反倒是潘城斯……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把自己从大山里面给捞出来,究竟是何目的?

    是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够保护“冷蕊”一世周全,还是另有打算?

    秋西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参不透其中意义的。

    又或者说,事实上秋西心中有一个答案,但是她……不太想要去这样想……不太想要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