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将自己关在画室里,画了一上午奇奇怪怪的草图,才勉强冷静下来。

    贺琛本来就是来学习画家生活的,而且本来就是跟着师父的,现在她怎么这么贪心,好像已经私自把贺琛看成她自己的了?

    她从最开始就知道,贺琛只是短暂的在她生活里出现一下,很快就会离开,之后他们就要各自回到自己的轨道上,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从最开始,她就知道,并且接受这件事,可现在却忍不住心烦。

    苏眠发泄般地拿着铅笔在稿纸上一通瞎画,戳破了好几个窟窿,才停下来,盯着画纸发呆。

    她知道自己这种情绪很不正常,而且甚至没有立场生气,但情绪这种东西,谁能完全控制住呢?

    “我早知道他会走,我才不会因为这个生气。”苏眠拿着笔,边画边嘟嘟囔囔,“可是明明说好了今天见?这人有点过分啊。”

    苏眠觉得,自己生气,主要是因为被骗了。她火大的打开了上锁的抽屉,里面又一叠画,全是贺琛的各个角色或者写真之类,除此之外,还有一个Q版人偶。

    是贺琛给她的拿给。

    苏眠举着笔要扎“他”的脸,但对上那双眼,又下不了手了。

    人偶做着wink,大大的眼睛盯着她,妈粉的心瞬间融化。

    苏眠盯着人偶,气还没消,只能使劲捏,想要真的捏爆它,恨恨咬牙,“这种人最讨厌。”

    她最终没下得了手捏爆,把人偶又放回了抽屉里。

    男人什么的,真的太耽误她成功了。

    苏眠决定不要再想贺琛这两个字,要心无旁骛画画。她确实专注力惊人,即便这种气愤难平的状态下,她最终还是静下心沉浸在作画之中了。

    承启那边肯定没戏了,但也不是说所有画廊都没戏了。这两年B市有个新开的蕴新艺术品有限公司,势头很强劲,办了几次拍卖会,都拍出了天价藏品。它们旗下的蕴新画廊已经逐渐有跟承启分庭抗礼的趋势了。

    不过苏眠很有自知之明,这种大型的画廊,很少展出新人作品,除非是他们画廊自己签的人。但要签这种画廊,并不容易,也许她可以先从小点的画廊开始。

    不尝试一下,谁知道呢?

    苏眠一旦进入作画状态,就非常投入,连午饭都没出来吃。司宴也知道她的习惯,没有叫她,只等着她自己出来。

    苏眠从画室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从作画状态回神后,一时间就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刚绕着回廊,走到大厅外,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牙帮子随即酸了起来,口水都要出来了。

    是司宴给她熬汤了吧!

    苏眠瞬间打了鸡血似的,飞奔了进去,“师兄!”

    司宴已经熬好了烫,温在炉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