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纱布被解下放在一旁,清雅的房间里有淡淡的血味,烛光摇曳。

    烛光里,卫玠神色不改,席地而坐,手掌搭在膝上,他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肌肉纹理分明,肩上的伤口发炎出血。

    萧扶玉坐在他的身前,微红的鼻尖证明着刚才哭过,纤手里捏着干净的软帕,轻拭着他流到胸肌的血迹,这软帕烫过热水,并不凉。

    卫玠不闹也不动,抿着泛白的薄唇,任由萧扶玉为他重新清理伤口,她轻缓地洒上药止血,因痛楚,他仍不免轻蹙眉目。

    二人距离很近,近到卫玠为了不想看她,不得不撇开‌面容,懊恼自己,为何他总屈服于她的这种柔情里。

    萧扶玉轻轻拉着纱布,给‌他缠着伤口,从身后拉到胸膛前,近到她像是伸手抱过来,丰盈的雪脯轻蹭到他,柔软触感。

    萧扶玉退下来,低首系着纱布,轻声开‌口道:“如果我今日见不到你,我才是会失望。”

    这句话如同水面划过石子,泛起一圈波澜,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卫玠侧过首,身上的伤包扎得干净清爽,萧扶玉指尖捏着纱布的结,缓缓道:“玉坠好像是围场那日丢的,我也是回来后才发现的,我也不知会有人城外暗杀你,好在你受没什么严重的伤。”

    萧扶玉抬眸看他的深眸,抱怨他刚刚的话,“我何时说不欢喜你了,又几时玩弄你了。”

    卫玠喉间微哽,不知如何作答,说出心底的话后总会有些许后悔的,后悔被她发现自己内心的想法。

    萧扶玉是不知晓他有前世记忆,方才冲动时的话难免会引起她心疑,他不想被她发现自己仍旧困在她身上。

    卫玠轻睨她几眼,白玉簪挽着长发,梳扮尤为清雅,他又移开视线,道:“陛下欢不欢喜,与臣何干。”

    萧扶玉轻轻瘪嘴,“可是你明明就很在乎。”

    “臣不在乎。”卫玠反驳道。

    两人略有僵持,略微沉默。

    卫玠轻蹙着眉头,收敛自己的情绪,他瞥向地面不远处是那被摔碎的玉坠,转移话题,他缓缓道:“那日你同赵千檀走在一起,玉坠莫不是被他拿了去。”

    萧扶玉顿了顿,点首回道:“不是我给‌的......”

    卫玠又睨她一眼,侧过身拿起檀桌的干净衣衫穿上,因伤口在,他动作幅度不大。

    现在平静后,再‌细细想来,玉坠会出现在那黑衣男子的衣襟里像故意为之。

    加上近来赵千檀时不时走近皇帝陛下,在千叶林的暗杀即便不成功,也可将背后之人嫁祸于陛下,使他对陛下产生隔阂。

    既然赵千檀故意挑拨离间,说明皇帝陛下此刻心向不是赵家。

    卫玠沉默地系着衣带,今日是他冲动了。

    萧扶玉见他左手不便,伸手系着他的衣带,卫玠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赵千檀应该是有心离间你我,就算我给‌了他玉坠,而后出现在暗杀你的死士身上,这便够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