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秀丽慢了一拍。

    “据我所知,”尤里先生启动沙滩越野,微笑着给出答案,“只有死亡才能更替。”

    秀丽指尖动了动。

    “不过,特殊的活人、与普通的死人,秀丽小姐自愿选择后者的话,可以当我没说。”他神情温柔地补上最后一击。

    “……”不,跪着也得苟到老死。

    “那丫头滑得跟泥鳅似的,一眨眼人就没了,真没教养。”特蕾斯追上来扒着车门抱怨,一双眼睛灵活地溜过了车里的两人:“你们今天也去雷庞潜水吗?”

    秀丽点点头。

    她便唏嘘:“真可惜,昨天……啊算了算了,我今天得跟我爸妈一起啦,回丰城再见吧,祝哥哥姐姐玩得开心。”

    这妹子伸出两根大拇指贴在一起勾了勾,笑容暧昧地比完就跑。

    “……”

    秀丽脸一窘,恨不得撅了她的指头。

    尤里先生笑了一声:“很开朗的孩子。”

    被她一打岔,秀丽也懒得再想刚刚的事,只不知何故对那小女孩略感面熟。

    她忽然扭头盯了眼身旁只有寸许之遥的男人,忽道:

    “跟尤里先生有些像。”

    他含笑随意梳拢了下散漫的额发,极黑的发丝卷在指间,衬得皮肤几乎透出淡淡的血色。

    “发色瞳色?”

    秀丽还从未这般直勾勾地凝视过他,闻言只摇头,“不、不光如此……就是,相似。”说不上来的相似。

    尤里先生眼角眉梢都薄晕着淡金的光,沙滩越野桀骜的方向盘在他掌下乖乖转着圈。

    “唔,虽然我未婚,但的确有很多叫我爸爸的智障,”他认真地沉吟几秒,“不过,我确定其中并不包括这样的小女孩。”

    秀丽抿着嘴有点想笑,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搞得他俩像拉扯着私生子问题的夫妻一样。

    “如果真有的话,”尤里先生轻轻敲着方向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后视镜,“那只能说……有谁从我身上偷了什么……”

    偷了啥白白的液体吗。

    秀丽一脑门子狂奔的脱缰野马,把自己呛得脸都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