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嘴里说出的“时右西”这三个字,似是一盆冰水往她头上砸。
时右西抬起头看向闻竹辛。
和他狭长又狠厉的眼眸对上,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眼里流转千百回。
要把她千刀万锅,要把她撕碎喂狗。
时右西|独自解读着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呼吸频率,不由自主瑟缩身子。
心想他生气了?
他凭什么生气?
他哪来的脸生气啊。
脸上冻僵似的,抬手拍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壮了壮胆,杏眼圆睁,一手撑在台面上枕着半张脸,一手放到大腿上打小算盘。
又回头抬眼看向闻竹辛,醉酒般冲他眨眼:“你认得我呀,我以为不认得嘞。”
很凶么?
凭什么这样看我。
“你那认不认得我?”夏米米指了指自己,时右西盯着闻竹辛,附和夏米米,抬了抬下巴,“嗯-她呢,认不认得?”
像一个发酒疯的人,在和一个失忆病人确认什么。
让闻竹辛丢人,骑虎难下,真爽。
闻竹辛没看夏米米,暗下眼眸,神情寡淡地给出解释,“当时我在工作。”
李沫飞看看时右西又看看闻竹辛,恍然大悟,“你们真认识啊?我以为开玩笑呢。”
时右西接话,追问,“我像开玩笑吗?”
夏米米一看,发现时右西还真较上劲,急忙笑着挥手,“无所谓啦,时间很晚了,你们不是明早要赶飞机吗,早点回去休息吧。”
既然给出解释,该点到为止。
夏米米拍拍时右西,“我们也该回去了。”
本来她们跟他就只是认识的关系而已。今天坏心眼不爽地嘲笑一下可以,再问下去,该丢人的是她们。毕竟本来就不熟,被忘记了正常,不认也正常。
不给对方台阶下,是她们不知斤两。
夏米米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