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枝被推出窗口那一幕,关山思永生难忘。

    他印象深刻的不是她在半空中停下的短暂瞬间,也不是她明显缓慢的下落速度,而是她被人从窗户推下来那刻他凝固冰冷的血液,以及心脏停止跳动前最后一次撞击的沉闷声响。

    那一刻他觉得危险的并不是林瑞枝,而是窒息麻木的他本人。

    他叫林瑞枝的名字,还张开手臂去接人,可他的神经麻木着,做着这一切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林瑞枝就在他这愣神之间稳稳落到了他的手臂之中,他听到心脏“砰”的一声,再次恢复了跳动。

    饶是如此,一股自心底腾起来的不安感使得他浑身战栗,在确定接住人那刻,战栗感使他无力地跪了下去。

    他把林瑞枝紧紧护在怀里,像在安慰她,更多的是安慰他自己。

    “没事了瑞枝,没事了。”

    林瑞枝被楚上勉强退下去的热又烧了起来,身上的伤也在颠簸中裂开来,重新开始流血。

    关山思及时把她送去医院,医生正在帮她处理伤口。

    沈阔和单于知赶到的时候,关山思正蒙着林瑞枝的眼睛,不让她看医生给她输液的那根针。

    “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关山思温声说。

    单于知和沈阔看得惊讶无比。

    关山思平时别扭惯了,即使关心别人也没有好言好语,是个作词情感丰富现实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感情的别扭小孩。

    这么温柔说话还是第一次见。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别扭的大男孩眉眼看上去有些陌生。

    沈阔说不上陌生在哪,就是一种诡异的直觉。

    就在他愣神之际,关山思突然唤他。

    “队长,麻烦给我递杯水。”

    关山思抱着林瑞枝安抚,不方便起身。

    沈阔觉得更奇怪了。

    他家关山思仗着自己是团内老幺,对他们从来是颐指气使,请他们帮忙从来不会客气,更何况递杯水只是一个小忙。

    他去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护士恰好给林瑞枝扎好针,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沈阔把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