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齐元缨悠悠醒转,她一醒便去看苏泽。

    昨夜她睡着之后,影影绰绰,总觉得有人盯着她看。

    这屋子里除了她就只剩苏泽一个,可他手脚都被拷在床脚,应该走不了这么远。

    不一会儿,宫女们进来服侍她梳洗,她揉了揉饧涩睡眼下脚摸索着去套绣鞋,谁想摸着摸着竟踩着一双柔软的小手。

    齐元缨一惊,忙缩回脚,低头看了眼,原来小姑娘推着鞋去就她乱动的脚丫子却没够上,而她自个儿也不看,一脚就踩了下去。

    小姑娘张皇无措地爬到床前跪下:“请殿下恕罪。”

    齐元缨挥挥手:“好端端的,跪什么,快起来。再说了,是孤没看清,踩着你的手……”

    那宫女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头,颤颤巍巍道:“婢子不敢。”

    “快起来。女儿膝下一样有万两黄金,哪能动不动跪的。”

    殿中诸人脊背一僵,瞪圆了眼睛,满脑子地琢磨眼前这算怎么一回事。包括刚刚被宫女的动作吵醒的苏泽亦像见鬼了一样看着她。

    齐元缨察觉到殿中奇怪的紧张氛围,她道:“怎么了?”

    宫女们忙摇了摇头,继续服侍她梳洗。

    今儿是静宁公主新婚第一日,一会儿颜昊仁和顾盼儿会进宫向皇后请安。

    顾盼儿母亲是晋阳公主,乃当今圣上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可惜晋阳公主早逝,只留下顾盼儿这么一个女儿。圣上可怜她年幼丧母,无人照拂,故将其接入宫中,交由皇后抚育。

    顾盼儿虽非帝后所出,但帝后对顾盼儿一直视如己出,疼爱有加。顾盼儿出嫁前圣上更是特意升了她父亲的官,又封她为公主,拔耀其父亲。

    庆仪道:“皇后娘娘昨儿夜里让人来传话,不过当时殿下已经歇了,婢子便没敢来打扰。”

    齐元缨颔首道:“母后说什么了?”

    “娘娘说今日殿下若不得空就不必过去请安了。”

    看来皇后是担心她触景伤情,想让她避一避。

    “好,孤知道了。”

    齐元缨穿戴齐整就要往外走,庆仪忙上前一步叫住她:“殿下,那苏良人呢?”

    齐元缨头一歪,看了看苏泽,他还在床脚那儿窝着:“放他回去吧。”

    庆仪犯难道:“是。不过殿下,婢子要说的不是这个。昨天早上您说过今儿要带上苏良人去请安的,现在……”

    齐元缨眉头一凝,她这一世还真是人事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