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枪口还指在脑袋前，我尬笑了两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林垣也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抿着唇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脆弱。
我想问问他怎么样，但现在不是好时机，只好暂时作罢，但目光还是不自觉地一直盯着他。
林垣大约是注意到了，终于看过来朝我安抚地笑了笑。
我们像是上帝剑锋下两只战栗的羔羊，等待着未知那小概率的不幸。
“报上姓名。”
“丁放。”
“林垣。”
不过要知道，剧本如果按照常理出牌是无法吸引观众的。
所以当看见一个蒙面警察胸前别的对讲机里传出命令，接着他走上前来，观察了我几秒，一挥手要把我们都拐到飞机上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迟疑了。
这么轻易？但我总不能自己开船回大陆，于是听话地拴好弹力带被拉到了飞机上，往后的半个小时里我们坐在飞机上，和一群蒙面壮汉相顾无言。
我悄悄戳了戳林垣的腿：“你刚刚有看到陈烨吗？”
林垣道：“没有，可能死了吧。”
我像是胸口中了一枪半天没喘上气来，于是闷闷地不想说话了。
过了好久，林垣别别扭扭地开口小声道：“你问问他们不就好了嘛。”
我动动身子挨过去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嗯，知道啦，一会再说吧。”
机舱里没人说话，螺旋桨的声音震耳欲聋。
坐在我旁边的警察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林垣身边拉开了。甚至是禁锢着我的肩膀，让我只能待在原地，他动作突然，我被吓了一跳于是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林垣也警惕地盯着那人，紧紧抓着我的手。
“请二位不要交谈。”另一人说道。
我找了半天也没法从那些一模一样的面罩里识别出来谁说了话。只是肩膀上的手松开了，我扭头去看，那个警察正襟危坐没什么异常。
我稍微往旁边挪了挪却也没再靠得林垣那么近。
有人的对讲机响了，先是滋滋的电流声，然后一个男声问道：“你们没在既定轨道返程，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是一愣，窗外是暮色，澄粉色的云天底下什么情况看不见，因而大家的目光不自觉都朝驾驶员看去。
驾驶员那里看不出端倪，他甚至没答话，只是安静地驾驶飞机，不时调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