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房间里的某一点，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地藏所言没有一丝虚假，是我愚钝至极。”
原本他以为，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那人到了哪里他都能把人找回来。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就连他自己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如何把人永远留住。
钟文砚站起身来，最后看了杨舟一眼。
他身上的袍袖无风自动，暗色花纹像是活过来一般扭曲生长。
杨舟睁大了眼睛，在他的注视中，眼前的男人就像梦幻泡影一般，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呆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如果不是桌上还摆着一杯泡好的清茶，杨舟几乎以为这是一场大梦。
***
再睁开眼睛时，秦路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片金灿灿的沙滩上。这一次海水没过了他的小腿，轻柔拍打着他的皮肤。
秦路眯起眼睛抬头看向天空，判断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轻轻叫了一声：“系统。”
系统：“干嘛？”
秦路在自己眼前竖起了两根中指。
系统：“……”
秦路：“我他妈不干了，我要辞职。”
系统：“别啊，辞职手续很麻烦的。”
秦路：“辞职至少能避免变成一只被抗菌药毒死的蘑菇。”
系统：“……”
系统：“唉，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别抱太大希望嘛。最后系统结算是能够还你一个正常的人生，像你在上个世界差一点就靠太岁宿体能永生了，这不符合劳务标准。”
秦路从海水里走上岸，不怎么爽地说：“那如果不是永生的世界，我就能留在那里了？”
系统：“理论上是可以的。”
碧蓝的天空下，沙滩边上的椰林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在远处的礁石后面，一栋高大的建筑物露出了它的面貌：那是一栋装修十分精美的欧式建筑，漂亮的玻璃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是什么地方？”秦路记得上次来这个中转站，那里还是被浓雾所围拢，看不清面貌。
系统：“这是你自己的中转站，只有你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