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缓缓开口，解答她的疑惑：“别人送的生日礼物，不想要，如果你也不要，那就扔了吧。”
风轻云淡。
牧与安顿时有些肉疼，“这么好的钢笔怎么能扔。”
“那你就留着。”
“被迫”收下这支钢笔，牧与安后知后觉，上次他生日时的那句“生日快乐”因为突发的变故没能说出口，与其是没说出口倒不如说是她彻底忘掉了……
牧与安握着钢笔真诚地看着他，轻声道：“虽然有些晚，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将近十八年的时间里，他还从来没觉得这句话居然有这么动听。
一个“谢”字还未说出，就听女生接着说道：“也祝你哥生日快乐。”
那嘴角刚刚浮现的笑意就这么垮掉，像六月的天，刚放晴又开始下雨，他尽力维持脸上的表情，僵硬地转移话题：“我让你抄的你抄好了吗？”
闻言，牧与安睁大眼睛从兜里掏出一块被折叠成四方形的纸张，献宝似地展开给他看，“写好了。”
女生的字迹清秀小巧，上下黑线的空隙之中，只占了二分之一，离远看，像是密密麻麻的小方块。
那双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沁着一丝忐忑还有几分期待，他缓缓开口：“这么丑。”
“啊？丑吗？我还以为是我有史以来写的最好看的字了呢。”
而且她昨天晚上特意一笔一划写出来，导致她最后都不认识那个字了，连做梦也梦见自己被乔煜罚抄《琵琶行》，还要抄写一千遍！
眼看女生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乔煜咳嗽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面部不那么僵硬，说道：“仔细一看也不是很丑，还行吧，一般般。”
说着，就把手中的纸张握成了一团扔在了桌子上，想了片刻又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乱扔垃圾不好。”他解释道。
就这样，晚自习时间里，姜帅就见一向懒散随性的少年蹲在图书室后面那片草地上，接借着几分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展开一张皱得不能再皱的纸。
在死缠烂打得到了来龙去脉后，姜帅不由得挖苦道：“你这是何必呢，你拿过来直接叠好不就行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仔细捋好后，乔煜才拿过一旁的书籍，将其压在了最后几页的中间。
缓缓呼了一口气，他才抬眸看过来，特意往男生的眉骨处瞄了瞄，淡声道：“谁让你出来了，回去上晚自习。”
像是听到了“明天会火山爆发”这样的笑话，姜帅不淡定了，以前他不想出来却迫于“淫威”不得不逃课，现在他喜欢上逃课这种自由的滋味了，而对方却让他回去上课？
再说了，他这一副说教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一个吸烟打架逃课的不良少年让他回去上课？！
姜帅感觉这个世界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