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秦卿就闻到了一股檀香,这味道倒是让她放松不少。她不好四处张望,便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然后就看到了端坐在上方的王老夫人。
“晚辈秦卿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万福。”虽然很不喜欢这个时代的跪礼,但为了给老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秦卿还是依照规矩恭恭敬敬地给老夫人磕头行礼。
王老夫人是王相的嫡妻,是大楚朝仅有的几位一品诰命夫人之一,秦卿只是个乡下丫头,平头百姓,按照大楚的律法,见了王老夫人这样的诰命夫人的确是要行大礼的。不过王老夫人今日受了她这礼,却不是因为朝廷律法,而是将秦卿看做了外孙媳妇,当她是自家晚辈。
“免礼。”
周春也跟着跪下了,这会儿赶紧起身扶了秦卿起来。
秦卿这才将上面的人看清楚。
这位王老夫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是秦卿的第一感觉。那通身的气度就不说了,只说她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透出的凌厉和审视就足够人胆寒的!
不过秦卿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坦荡荡地回视过去。
这其实是不合礼数的,但秦卿不懂啊,虽然来之前也跟周春打听过一些礼节,但周春也是一知半解的,秦卿想了想觉得以王老夫人那般阅人无数的老人家,她若是胡来反而会引起她的反感,与其如此,还不如做自己就好!
不知何故,她这副模样却让王老夫人极为满意——面对她时也是脊背挺拔,虽然按照规矩给她行了大礼,但小丫头眼中的不屑她却也没错过。不过这样的性子在阴谋环伺的京城,怕是不会好过!
一旁坐着看戏的王博轻轻挑眉,秦卿今日的表现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见过了老夫人,自然就轮到了王夫人,李氏刚刚也一直在观察秦卿,见她在婆母跟前都表现得不卑不亢,心中对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见过夫人。”秦卿这次只行了个半礼。
王相封相后,其以王睿,也就是王博王越两兄弟的亲爹,如今王家的家主王老爷也被封了个五品虚衔,但不知何故,王老爷并没有给其发妻李氏请封诰命,所以王夫人如今也和秦卿一样,是白身。
正因此,秦卿只是福身就没什么不合规矩的了。
李氏笑着道了声“免礼”,然后眼神落在秦卿那近在咫尺的脸上时却是一震,再看她身后的周春,李氏顿时不淡定了!
“丫头,你的母亲是谁?”李氏突然抓了秦卿的胳膊问道。
秦卿吓了一跳,就连王老夫人也是皱着眉瞪着儿媳妇。
王博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母亲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看到卿丫头太过激动了?不就是本书吗,母亲太抬举她了!”
李氏心知儿子是在替自己找台阶,但此刻她完全顾不上了,只看着秦卿一心等她的回答。
秦卿隐约记起二哥说的,王夫人出身府城望族,难道她是看到自己的脸猜到了她的身世?
秦卿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李氏见她不回答,转而问周春:“你娘可是府城罗家大小姐院里伺候的?”
周春愣愣地点头,还纳闷这位夫人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