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身下是熟悉的浅灰色床单——我在昏迷中被他们送回了家。

    我撑着手肘坐了起来,盯着从小腹蔓延到大腿的青紫,好半天才彻底恢复了清明,随着意识一起涌上来的还有吐意。

    胃部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捏住,一股酸胀的感觉从腹部直直涌到喉咙,我一路奔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恶心!太恶心了!

    那三个男人的面孔、声音、触摸……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

    像看到趴在粪便上嗡嗡的苍蝇堆,阴暗角落里蠕动的蛆,我会害怕那些东西吗?

    我不怕它们,我只是觉得恶心,多看它们一眼都是对我自己的惩罚。

    我是付观宁,江明月的独子,我七岁就许诺过妈妈会做一个小英雄,保护她一辈子,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从今天开始,谢临跟贺言同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从伤口剜下毒疮或许会有一点疼,但这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