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栀的呼吸声很明显,明显到方行浅不用仔细去听也听得清清楚楚。

    方行浅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他知道这种声音代表了什么。

    韩栀动了欲念。

    这个冷冰冰完全不似活人的嗜血魔头也会有欲望,且是在这间四壁萧然、里面只有两个男人的牢房里发情,方行浅猜也猜得到是之前他吞下的药丸有古怪。

    想到江湖上的传言,方行浅不禁在心里咒骂,采唐宫果然是淫乱之地,宫主居然用春药来惩罚不听话的下属,何其可笑!

    药性似乎烈得很,连韩栀这种修为的高手都无法压制,呼吸愈见粗重,几乎称得上是喘息了。一声声喘息带着无法忽视的灼热温度传进方行浅的耳道,令他尴尬非常,只得闭了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不过有些事显然不是他闭上眼就能回避得了的。

    韩栀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脚步重得像个未曾习武的普通人,粗浊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伸出手,铁铸似的手指钳住方行浅的下巴。粗糙的拇指磨砺着方行浅的侧脸,刮得人面皮发痛。

    方行浅被迫仰起脸,他知道此时装死亦是无用,便睁开眼骂道:“你这妖人!饥不择食也要有个限度,看清楚,我是男人!”

    韩栀当真如他所言,仔细看他的脸。

    方行浅不愿在魔教中人面前示弱,眼也不眨地回视。

    这位魔教堂主生得一副好皮相,面容英俊逼人,眉峰如剑,鼻梁高挺,一双柳叶似的眼乌黑深邃,因染上欲望而更显摄魂夺魄。他受情欲煎熬,身上发烫,领口已被自己扯开大半,露出一片莹白结实的胸膛。

    方行浅只是不经意间向下扫了一眼,就再难移开视线。

    韩栀锁骨凹陷的正下方,有一处小半个巴掌大的刺青。是个长命锁的图案,淡青色的莲花和双鱼栩栩如生,还如真的长命锁般刺有几个小字:玉树长春。方行浅见过不少小孩脖子上挂着长命锁,金的、银的、玉的。但这种纹上去的,他就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碰一碰,手牵动镣铐,哗啦啦一阵响。

    还未接触到那个刺青,手腕已被一股难以撼动的力量钳制住,韩栀胸膛激烈起伏,呼吸带出的热气喷在方行浅耳畔,他的另一只手已握上方行浅的脖颈,似乎在极力克制掐断它的欲望,哑声说:“别动。”

    “这印记……”方行浅此时根本顾不上他的威胁,一心想要再看清楚些,被攥住的手凭着蛮力贴上那个刺青的位置。手指下的温度烫得他一惊,被刺了般蜷缩起手指,叫道:“不,不可能!”

    他抬起眼,死死盯着韩栀的双眼,确认般大声说:“这绝不可能!”

    方行浅体内真气空荡,武功招式犹在,未被制住的左手化掌成刀,直取韩栀颈项。

    方行浅全盛之时尚且不是韩栀对手,何况如今内力全失,就算韩栀身体有异,也绝无可能得手。但方行浅此时心绪大乱,只想要韩栀离他远些,别的便也理会不得了。

    “我说别动!”韩栀轻而易举地扣住方行浅双手手腕,按在石墙上。然而肢体的接触已彻底激怒了他,方行浅越是挣扎,他眼里的猩红就越重一分。砰地一声,方行浅被他撞在墙上,烫热的躯体压制上来,把他困在石墙和身体之间。

    隔着轻薄的春衫,方行浅感觉到一个灼热的硬物硌在小腹上。他的心狂乱地跳着,居然到现在才感觉到一丝绝望。

    韩栀单手撕裂了他的外衫和长裤,接着是蔽体的贴身衣物。韩栀自己也解开腰间系带,褪下裤子,露出一条青筋缠绕的紫红性器。他凶戾的眼睛不带感情地在方行浅赤裸的躯体上扫视一轮,狠狠咬住眼前人的喉结,在方行浅吃痛的吸气和咒骂声中抬起他一条腿架在手臂上,怒胀的性器对准隐秘的入口,没给方行浅一点准备的时间,那性器像一柄杀人的利刃般一刺到底。